第一百二十七章青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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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王燕靈一臉兇神惡煞，沈玫勾唇道，“這理由，自然是有的。”
她神色自若，不見半分慌張，於是，王燕靈便自心中升起一股慌亂之意，明明到目前為止，現場走勢還是跟隨她所想的那般來。她先淒慘地哭泣一番博取同情，之後便可義正嚴辭地說出沈玫曾經對她“做過的事”，從而讓她嘗到些苦頭。
可沈玫卻是這其中唯一一位不按照她步調所走的那一位，於是她後背便隱隱出了些冷汗，心慌之下，也未曾註意到，在層層疊疊袍袖的遮掩之下，沈玫將一物輕巧地塞進了她腰間。
高座之上盧皇後見王燕靈已然有些心虛，與沈玫的鎮定自若相比起來，從氣質上便是差了額一大截，旁人一看便知高低深淺，真是丟皇家的臉面。思及此，她對自己的貼身侍女青月遞了一個眼色，便清清嗓子朗聲道，“請皇上與諸位夫人小姐聽本宮一言。”
皇帝轉向她，目光卻很快又收回，似乎不願多停留片刻再盧皇後身上。
盧皇後自是註意到了，眼神陰暗一瞬，接著又恢覆母儀天下的威嚴，道，“今日王側妃落水之時，本宮雖是不在近前，卻是剛巧從亭子中走出，恰巧看到了一些東西。而本宮的貼身宮女青月當時自荷花池對面禦膳房處歸來，倒也是碰巧，看得一清二楚。”
那最後四個字她故意咬得重了一些，並且目光若有若無地在沈玫身上游移，似乎是想給她帶來些許的壓迫之感。尋常這個年歲，且並不常進宮的女子，在感受到皇室威嚴之後自然便將頭低了幾分，更有甚者不敢大聲說話。
可沈玫眼瞧著並未有一絲懼怕之意，更別提現如今她的處境極其驚現，她也並不為所動，身子稍有些纖弱，脊背卻從來都挺得筆直，盡管是按著規矩跪著的，那身姿卻怎麽瞧都比她身旁的王燕靈要好上不知多少，甚至於她更有一種被皇室貴氣熏陶多年的氣質。
盧皇後強自壓下心中的不適，對皇帝道，“皇上，若說是王側妃一人之話不可盡信，多一人便也好，青月自事同她素來沒什麽關系的，有她來說明事實真相，也是為了避免有人說本宮偏幫，皇上可否一聽？”
皇帝擺手，“說罷。”
青月在盧皇後眼神示意下連忙也疾步走過去跪在兩人身前，磕頭道，“陛下明鑒，奴婢並無半點虛言。當時皇後娘娘命奴婢去禦膳房端些新作的鮮花餅來與夫人小姐們品嘗，奴婢拿了食盒，走至荷花池對面，正巧擡頭便能看到站在一起的側妃娘娘與沈大小姐。”
在背後沈玫傳來針刺一般的目光之下，青月還是謹記自己主子的教誨，道，“奴婢看見，沈大小姐先是擡手揚了側妃娘娘的湯，接著便一把將側妃娘娘推入湖中，側妃娘娘幾個踉蹌之後便摔了進去，奴婢當時嚇壞了，可當時沈大小姐並未承認，便也不了了之。”
青月這就是明著說沈玫妄圖害死太子側妃了。
這下，即便她是當今太子未婚妻，眾目睽睽之下，所受刑罰想來也是不會小的，更或許，她經此一事，便失去了成為未來太子妃的資格，鎮國將軍沈之衍更會牽連。
不過，盧皇後身邊的青月姑姑都如此說了，想必是真的錯不了。幾乎是瞬間，滿屋同情的目光便有一部分轉換為了嘲笑及幸災樂禍。
“青月姑姑此言差矣。”沈玫冷然道，她漆黑雙眸之中深沈地讓人壓根看不懂，纖長濃密的睫毛下垂，堪堪遮住大半烏黑眼眸，再次睜開之時，便帶了幾分淩厲的色彩，直讓人不敢直視，以避鋒芒，她道，“人憑雙目以觀世間，孰真孰假，大家心中分明，又何必如此說呢。”
盧皇後許是未曾想到沈玫竟大膽到現在反駁，便又對青月使眼色過去，青月了然，轉身側頭對沈玫道，“沈大小姐，或許您與奴婢身份不同，奴婢身份卑微，人微言輕，但您並不能阻止奴婢向皇上皇後道明事實，為側妃娘娘報得冤屈才是。”
“呵。”沈玫明晃晃冷笑一聲，“那我且問問青月姑姑幾件事，不知姑姑可否回答我？”
青月得了皇後命令，自然感受，面上恭順一片，對沈玫微微欠身道，“自然是可以的，沈大小姐問話，奴婢必定知無不言。”
“我在此，便不會難為姑姑的。既然如此，還請姑姑告知與我，那邊繡屏之上，最下邊一行右邊，有一個赤色的小章，其上繡著什麽字？”沈玫伸手指了指正殿之中通往側室的門，那門很寬，從她們三人如今的地方能看得很分明。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女眷自然是極想看那遠處的刺繡屏風上究竟繡著些什麽，竟然值得沈玫在此危機時刻拿出來提問，怕不是她已然被嚇得重回了之前的癡傻之態，急病亂投醫。
由此便有些不甘心她成為太子妃的女子發出淺淺嗤笑之聲，卻被沈玫輕飄飄過來一個眼神給嚇得繃住了臉，之後想想便覺得不甘心，她們竟被那傻女嚇住了。
“那處……“青月也是未曾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十分努力地看了過去，拿屏風上密密麻麻繡了詩文，確實是有章的，但只是紅豆大小，至於上面繡了什麽，卻是一點都瞧不清楚。
“既然姑姑瞧著像是瞧不清楚，那我便提醒一下，共有三個字，前二字乃是鐘南，最後一字又是何字？”沈玫道。
鐘南明，大梁古時文豪，以長篇詩文著稱，無數作品流傳於世，人盡皆知。
青月心下了然，立刻道，“是明字。”
“姑姑確定嗎？”沈玫幽幽道。
“奴婢肯定。”青月回應，雖然她不曉得沈玫究竟是為著什麽要問出這完全無關的問題，但這一關她總算是過了。
沈玫眉眼忽的彎起，明眸更是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她道，“原來姑姑看見是個明字呢，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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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自若，不見半分慌張，於是，王燕靈便自心中升起一股慌亂之意，明明到目前為止，現場走勢還是跟隨她所想的那般來。她先淒慘地哭泣一番博取同情，之後便可義正嚴辭地說出沈玫曾經對她“做過的事”，從而讓她嘗到些苦頭。
可沈玫卻是這其中唯一一位不按照她步調所走的那一位，於是她後背便隱隱出了些冷汗，心慌之下，也未曾註意到，在層層疊疊袍袖的遮掩之下，沈玫將一物輕巧地塞進了她腰間。
高座之上盧皇後見王燕靈已然有些心虛，與沈玫的鎮定自若相比起來，從氣質上便是差了額一大截，旁人一看便知高低深淺，真是丟皇家的臉面。思及此，她對自己的貼身侍女青月遞了一個眼色，便清清嗓子朗聲道，“請皇上與諸位夫人小姐聽本宮一言。”
皇帝轉向她，目光卻很快又收回，似乎不願多停留片刻再盧皇後身上。
盧皇後自是註意到了，眼神陰暗一瞬，接著又恢覆母儀天下的威嚴，道，“今日王側妃落水之時，本宮雖是不在近前，卻是剛巧從亭子中走出，恰巧看到了一些東西。而本宮的貼身宮女青月當時自荷花池對面禦膳房處歸來，倒也是碰巧，看得一清二楚。”
那最後四個字她故意咬得重了一些，並且目光若有若無地在沈玫身上游移，似乎是想給她帶來些許的壓迫之感。尋常這個年歲，且並不常進宮的女子，在感受到皇室威嚴之後自然便將頭低了幾分，更有甚者不敢大聲說話。
可沈玫眼瞧著並未有一絲懼怕之意，更別提現如今她的處境極其驚現，她也並不為所動，身子稍有些纖弱，脊背卻從來都挺得筆直，盡管是按著規矩跪著的，那身姿卻怎麽瞧都比她身旁的王燕靈要好上不知多少，甚至於她更有一種被皇室貴氣熏陶多年的氣質。
盧皇後強自壓下心中的不適，對皇帝道，“皇上，若說是王側妃一人之話不可盡信，多一人便也好，青月自事同她素來沒什麽關系的，有她來說明事實真相，也是為了避免有人說本宮偏幫，皇上可否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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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在盧皇後眼神示意下連忙也疾步走過去跪在兩人身前，磕頭道，“陛下明鑒，奴婢並無半點虛言。當時皇後娘娘命奴婢去禦膳房端些新作的鮮花餅來與夫人小姐們品嘗，奴婢拿了食盒，走至荷花池對面，正巧擡頭便能看到站在一起的側妃娘娘與沈大小姐。”
在背後沈玫傳來針刺一般的目光之下，青月還是謹記自己主子的教誨，道，“奴婢看見，沈大小姐先是擡手揚了側妃娘娘的湯，接著便一把將側妃娘娘推入湖中，側妃娘娘幾個踉蹌之後便摔了進去，奴婢當時嚇壞了，可當時沈大小姐並未承認，便也不了了之。”
青月這就是明著說沈玫妄圖害死太子側妃了。
這下，即便她是當今太子未婚妻，眾目睽睽之下，所受刑罰想來也是不會小的，更或許，她經此一事，便失去了成為未來太子妃的資格，鎮國將軍沈之衍更會牽連。
不過，盧皇後身邊的青月姑姑都如此說了，想必是真的錯不了。幾乎是瞬間，滿屋同情的目光便有一部分轉換為了嘲笑及幸災樂禍。
“青月姑姑此言差矣。”沈玫冷然道，她漆黑雙眸之中深沈地讓人壓根看不懂，纖長濃密的睫毛下垂，堪堪遮住大半烏黑眼眸，再次睜開之時，便帶了幾分淩厲的色彩，直讓人不敢直視，以避鋒芒，她道，“人憑雙目以觀世間，孰真孰假，大家心中分明，又何必如此說呢。”
盧皇後許是未曾想到沈玫竟大膽到現在反駁，便又對青月使眼色過去，青月了然，轉身側頭對沈玫道，“沈大小姐，或許您與奴婢身份不同，奴婢身份卑微，人微言輕，但您並不能阻止奴婢向皇上皇後道明事實，為側妃娘娘報得冤屈才是。”
“呵。”沈玫明晃晃冷笑一聲，“那我且問問青月姑姑幾件事，不知姑姑可否回答我？”
青月得了皇後命令，自然感受，面上恭順一片，對沈玫微微欠身道，“自然是可以的，沈大小姐問話，奴婢必定知無不言。”
“我在此，便不會難為姑姑的。既然如此，還請姑姑告知與我，那邊繡屏之上，最下邊一行右邊，有一個赤色的小章，其上繡著什麽字？”沈玫伸手指了指正殿之中通往側室的門，那門很寬，從她們三人如今的地方能看得很分明。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女眷自然是極想看那遠處的刺繡屏風上究竟繡著些什麽，竟然值得沈玫在此危機時刻拿出來提問，怕不是她已然被嚇得重回了之前的癡傻之態，急病亂投醫。
由此便有些不甘心她成為太子妃的女子發出淺淺嗤笑之聲，卻被沈玫輕飄飄過來一個眼神給嚇得繃住了臉，之後想想便覺得不甘心，她們竟被那傻女嚇住了。
“那處……“青月也是未曾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十分努力地看了過去，拿屏風上密密麻麻繡了詩文，確實是有章的，但只是紅豆大小，至於上面繡了什麽，卻是一點都瞧不清楚。
“既然姑姑瞧著像是瞧不清楚，那我便提醒一下，共有三個字，前二字乃是鐘南，最後一字又是何字？”沈玫道。
鐘南明，大梁古時文豪，以長篇詩文著稱，無數作品流傳於世，人盡皆知。
青月心下了然，立刻道，“是明字。”
“姑姑確定嗎？”沈玫幽幽道。
“奴婢肯定。”青月回應，雖然她不曉得沈玫究竟是為著什麽要問出這完全無關的問題，但這一關她總算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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